特约作者\雷玉明
娘亲住院记
一日，三弟来电话说，老娘近日身体不适，饭食难咽，行动迟缓，看样子恐怕病魔缠身，急需就医，住院治疗。不敢怠慢，我伙医院就诊。医生初诊后，让老娘做核酸检测，并且陪护人也要进行核酸检测，没有核酸检测结果，不能住院。我只好和老娘按规定进行核酸检测。核酸结果又当日不能取出，无奈，我只好和老娘打道回府。待明日。七月六日，天气晴朗，烈日炎炎，气温高达35度。今天早上我早早起来，给老娘穿好衣服，洗漱了手、脸，但没有让老娘吃饭喝水，是为了今天上午的抽血化验。把老娘搀扶到院里椅子上落座，老娘病情使然，坐卧不宁。等待八点，医院上了班，拿上核酸结果，方可住院治病。女医院。弟弟早早从太行钢铁厂里急奔过来，取出核酸结果，姐姐妹妹从南委泉方向乘车赶赴而来，我也乘骑电动二轮车从土岭上紧跟随女儿车后。三路兵马齐聚一堂，我与女儿、三弟把老娘搀扶至住院楼下的凉亭下，稍做停顿。恰巧与岳大夫相遇。岳大夫一看，让我们上内科找苏医生，先来诊断一下，看是否需要做那些检查，不用再往返路途。因为老娘行动不便。我急忙上楼去找苏医生。苏医生听我说明情况，旋即随我而来。简单问了一些病情，便让我们做脑ct，胸腔造影。这些完成后回到了病房。回到病房，护士立马给老娘吸氧气，进行心肺监测，采血送检，心电图测定，体温、血压测量，医生再次询问母亲近几天的饮食起居情况，发病时间，是否用药，又用了哪些药……一一问清。老娘一言不发，她根本不知道吃什么饭，喝什么药，全靠三弟给医生反映情况。医生根据三弟的病前情况反应应，以及心电图，ct，造影等技术参数，给予了一定的治疗方案。接着就开始打吊针――输液。老娘在病床上两眼紧闭，不省人事，心率在左右，医生让我们看着心率的变化，不断地来病房观察询问老娘的反应。我们姊妹几个一刻也不敢离开床前半步，时刻看护着老娘，或听候医生的差遣。大家都知道，病房里的拥挤状况。病人床上躺，陪护人员，站立无地，坐卧无处。一连输了九部液，从上午十点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老娘不小便失禁，不知尿湿床单裤子多少次。每次更换都要费好大的功夫和力气。老娘她不知道翻身用力，完全靠我们几个。更换时既怕弄不好滚针，又怕弄痛老娘。姊妹几个一个撮手，一个拤上身，一个更换下身裤子。不是姊妹多，还真就弄不了。病房里的病友及陪护人员都说，看人家姊妹好几个，就是不一样。还是姊妹们多了好！这几天，正是刚要进入数伏天，天气燥热。病房又不能开窗通风，且人又多。病房里六张病床，六个病人，每家至少一个陪护，也有两个人陪护的，甚至有三个人陪护的，像我的老娘就由我们姊妹三个，连上护士医生，看望病人的，流动人员也不少，病房里闷热的不用说有病之人难以忍受，就是健康之人，呆上几天也会有了病。病房里的空气污浊，不是这个病人大便，就是那个病人小便；不是这个病人呕吐，就是那个病人擦洗身体。有人说，不是有病没法，要不是，打死我也不来这里。入夜，累了一天的人们该睡了。但是，一是天热急躁难以入睡，二是，你还没入睡，不是这个病人需要翻身，就是那个病人大小便；要不就是这个病人喝水，那个病人不舒服喊叫，反正，让你欲睡不能。再者，也没有合适的睡处，不是坐在病床边打个盹，就是和病人共挤一床将就一下，再不就是打地铺凑乎。我们姊妹三个就是铺在地下一个门帘，轮流休息片刻。夏天，昼短夜长。凌晨一点还没睡觉，不到五点倒有人起床了，一夜难以安静四五个小时。我一夜没睡，好不容易临晨凉快点，才睡着，又被那早起的人惊动醒了。不一会儿打扫卫生的来了，人们陆陆续续地起床了，收拾各自病床左右上下摆放的东西，好让清洁员进行拖抹。能下地走走的病号，在病房里活动着，陪护者有的走出病房外边呼吸新鲜空气，不能下床的病号也蠢蠢欲动，一日的喧嚣又开始了。老娘经过前一天的输液医疗，眼睛不定时的睁开几次，心率也略有回落。姐姐和妹妹给老娘擦洗手脸，更换了尿布。昨夜护士叮嘱十点后不能喝水吃食。今早上护士再次采血，测量体温，并让留存尿样、采集大便送检。尿样是留存上了，但大便没能留取样本。昨天夜里，护士已把今天输液的清单发放给了每个病人。今天老娘还是八部液体。七点刚过，护士就来分发液体，先一个个病房的病床挨个挂上，然后再逐个病人输液。病人这时就在病床前等待，陪护人员也不敢再离开。尤其像我老娘这种病人，脑筋不管用，说什么她又不懂，还不如三岁孩童懂事，陪护者的责任就更大，稍不留心，就会滾针。她才不管你是给她治病，她输液的胳膊要来回动弹，只要手能动就来给你拽输液管。手今天可比昨天活泛的多了，看她拽管就显得非常重要了。我与姐妹轮流值班，必要时还得给老娘“上刑”，五花大绑，把左右手绑在床栏上，要不然我们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别看攥住老娘的手，别让她乱动，这个小事，但时间长了你也是顶不住，手困脚麻，也得站起来活动活动。无奈，只好采取此下策。老娘一天七八部液体的输入，必使老娘尿液增多，小便的次数也随着增多。一直更换尿裤实在费时费力，邻床的陪护人员说给老娘买上些纸尿裤，省得一直给她更换。于是，妹妹便上超市买去。这不半天才更换一次，省去了好多麻烦，老娘也不用一直翻来覆去。有人说，没什么也不要没钱，有什么也不要有病。有了病的人确实可怜。和老娘对床的一病号，本身平时就坐轮椅，行动不便，右手又无手指，吃喝拉撒极为不便。现在身上又绑缚心率脉搏检测线路，手上又输的液体，自己动弹不得。翻身，大小便都得靠别人。还是尿频尿急，大便干燥，一天24小时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吃饭还得让人喂，你想这个生活他能顶住了吗？伺候的人也没个好态度，我看真是生不如死。老娘化验结果出来后，医生说老娘的血糖高，让我买胰岛素针头，黑夜十点，给老娘打胰岛素，来降糖，连续三天注射。第四天上午嫌老娘一直躺在床上身体乏困就让老娘坐起来，但老娘不能自己坐立，三弟就在床上靠住脊背。我在地下看输液。突然发现老娘目光呆滞，眼珠不动，没有灵光，手脚也一动不动。急忙找来医生。医生用手在老娘眼前晃动，老娘眼珠仍然未动，又用医用手电晃老娘，还是不动。医生马上给老娘测血糖，结果发现血糖又低了，才2.4。马上让我买来高糖针剂，护士直接从输液管注射，没等注射完毕，老娘手脚慢慢动起来了。这时我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回到了原处。老娘又从鬼门关里跑回来了，可能是老娘福大命大，阎王爷开恩，不想让我们母子分离，要不就是老娘舍不得她的儿女，挣脱地域的枷锁跑回来了。总之，娘又恢复了常态。在医院，陪护人员不仅仅是看好病人液体的正常输入、吃喝拉撒，更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