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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微阅读一个日本老兵的身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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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序]本文刊发于五年前,文章讲述了一个侵华日本老兵残暴的罪行,以及战后他的忏悔和谢罪。在纪念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的之际,重读此文,仍让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5周年纪念日到来了,65年,多么艰苦卓绝,无比英勇悲壮,令人刻骨铭心!

去年初夏,正是日本樱花谢落时节,我接受了一项特殊任务――接待并陪同一位原日本侵华战犯遗孀来华厝葬丈夫骨灰。逝者叫赤坚柏仓,终年89岁,是年从中国太原战犯管理所被免予起诉获释的归国者。回日本后,他加入了由原侵华日军官兵组成的反战组织“中国归还者联络会”,成了一名抵御日本军国主义的进步人士。

5年前在东京,我曾以访学者身份见过他,可那时他似乎有很多顾虑,很不愿触及和公开自己当年在华的罪行。只一味俯首低眉,泪眼婆娑地讷讷说:“不堪回首,对不起,真对不起,我是罪人……残杀过许多中国人,强盗一样抢掠……野兽一样虐害妇女儿童……烧房,所有罪行,我都犯过,罪孽深重……我一直想去中国谢罪……”

当时,面对着异常痛苦、孱弱老迈的赤坚柏仓,我无法走进他的心灵深处,只得悻悻而去。想不到5年后,他竟于弥留之际顾念到我,通过日本二代反战组织“抚顺奇迹继承会”联络到我,请求我协助他的遗孀将其骨灰厝撒到中国土地上谢罪。这一惊世骇俗的举动,委实让我惊诧难解。疑惑中,我进入了担任全程翻译、向导的角色。

决绝谢罪

我如期在机场接到了赤坚柏仓的遗孀川香美纪子。当时她夹杂在人流中,左手拖着一个旅行箱,右手抱着一个裹着白绢的椭圆形器物;个子不高,肩背微驼,面容苍老;一袭黑衣衬着灰白发髻,显得朴实、素雅又端庄。见了面,她同我短暂交流后,眼圈便红了,然后对我行非常典型的日本礼仪拜托致谢。从她暗淡游移的眸子里,我分明捕捉到了一种难以洞尽的忧郁与沧桑。

敲定具体行程路线和时间表后,我们择定一家宾馆下榻。然后买好翌日启程去山西太原的火车票。

晚餐后,回到宾馆。川香美纪子将一本硬皮本和一封书信交给了我,说是赤坚柏仓临终前叮嘱她一定要亲手交给我的东西。回到房间,我打开了这封充满悔恨、自责和泪迹的书信。赤坚柏仓写到:

……当您接到这封信时,我已离开了人世。歉疚的是,您在东京访晤时,我没勇气公开自己犯下的罪行。其实,我并不是想故意隐瞒,而是一直想把折磨我良心不安的罪孽说出来。可我又不敢这样,因为我有儿子、孙子。无论从自私还是顾及面子角度,我都不敢轻易说出。我很担心和害怕,一旦说了,理解的,说我到死能忏悔;不理解的,会指着我的后代说是罪恶之家。

现在,我已到了肝癌晚期,活不多久了。我异常钟爱的儿子、媳妇和孙子一家人,在九州岛的车祸中全部罹难了。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是对我在中国所犯罪孽的现世报应!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我是个虔诚的神道教徒,笃信死后灵魂会继续存活。可是,充满罪恶感的灵魂,活着也是不安宁的。为了赎罪和虐惩自己,我决定把带着灵魂的骨灰厝撒到中国的土地上――一部分厝撒到山西省安邑县的骡马市场上,让那里不是人的东西来经常踩踏;一部分厝撒到黑龙江省方正县的日本人公墓场,我要在那里陪伴客死异乡、孤苦长眠的胞兄赤坚村野。

您是研究东北沦陷十四年史的学者,也许只有您能理解我的罪恶感和痛苦心境。我的遗愿只能由老妻川香美纪子做了,可她又身为日本人,语言不通,年老力衰,更不熟悉中国情况。所以我想到了您,并冒昧地恳请您帮忙,请千万不要拒绝我这个垂死之人的请求。我只能以这种赎罪谢罪方式求得良心的安适了。

我是在遭受癌痛折磨的病榻上,把自己在昭和13年至昭和19年间,在中国山西安邑犯下的罪孽记录下来的。现转交给您,算是我对您上次采访的后复吧。愿这些难以在日本公开的军国主义发动侵略战争的罪恶事实,能够在中国面世。是那场罪恶的侵略战争,让我丧失了人性,失去了人格、失去了尊严,沦落成杀人魔鬼……日本和中国一定不要再战!决不可以再战啊!

请接受一个将死罪人的最后托付、感念和谢礼吧。

赤坚柏仓稽首

滴血罪述

途经太原,我们转乘长途客车即刻奔往已更名为“夏县”的古城安邑,抵达安邑后,又选定到县南端的庙前镇落脚栖身。一切安顿停当时,已是残阳如血的黄昏。

傍晚,我只身去镇上勘察可厝撒赤坚柏仓骨灰的适合场地。在一位热心老汉的指引下,我在镇里的集市长街转角处找到了贩卖牲畜的贸易市场。

第二天上午,我带领川香美纪子去那里进行现场查看,商定如何行动方案。可光天化日之下人流不断,岂可妄行不体面之举。我们只得撤回旅馆待机行事。

也是天公作美,中午时分天空云翳,很快下起大雨。我和川香美纪子立即把骨灰悄悄带出旅馆,趁着雨急人稀的当口,把赤坚柏仓的骨灰扬撒到牲畜交易场地上。那骨灰,很快被雨水润湿、和入泥水中,又淌入泥淖里。实施这一切的过程中,川香美纪子在不停地悲祷着。

回到旅馆时,我们都被淋得透湿。但因了却了赤坚柏仓的遗愿,心里都有着难以名状的释然和慰藉。我翻开了赤坚柏仓的《悔罪实录》。这是一本写得很凌乱很琐碎的回忆散记,看得出,赤坚柏仓当时的记忆是跳跃无序的,在这里,我只能跳跃性地摘录几段以昭证赤坚柏仓不堪的心迹:

――昭和13年,我唱着军歌来到了中国山西安邑,在这里度过了6年恶魔生涯。那首军歌我至今还清楚记得:“越过高山,尸横遍野;越过海洋,尸浮海面;为天皇而死,视死如归!”那时,我不觉得歌词残酷露骨,反而感到充满豪情斗志。因为在国内接受军国主义教育时,教官说:我们大日本民族是世界优等民族,中国人是低等民族。所以,我们这些日本军国主义士兵一踏上中国土地,就对中国人有着蔑视态度和征服感。

最初杀人时,我们都很害怕,总是刺不中。大举实施暴行后,我们就把村民们绑到树干上,然后把枪装上刺刀,

大叫着“呀――”冲上去,“噗”――地刺入村民胸膛里。谁刺得中,谁就获得好成绩,受表扬。开始时,我睡不着觉,杀了一个又一个人后,就慢慢习惯了。那时,谁杀中国人越多,谁的战绩就越好,相互展开了疯狂竞赛。杀人多的,军衔也跟着晋升。这就是大日本帝国天皇军队的荣耀。那时,我们都很兴奋,见到中国人,不论干什么的,统统杀掉……

――我们进入每个村庄后,就实行抢光、杀光、烧光。对于女人更是残酷施暴,好多回把她们驱赶到场院上进行集体强奸,不能强奸的孕妇就杀掉,然后剖开她的肚子掏出里面的小孩玩耍。我一共奸污过33个中国女人,杀死了8个女人,打残了3个女人,她们惨死的样子我至今都忘不掉,也驱不散。

一次进村扫荡,我进到一户农家,看到炕上躺个头缠毛巾的妇女,她身边睡着个刚生下的粉红婴儿,我掀开被子就去拽那女人。那女人大声惊叫着,吓得浑身发抖。她家的老太太疯了一般来打我,我回身一枪把她毙了。完事后,我一把火烧了这家房子,那女人、孩子和老太太都埋在了里面。

――昭和16年,在上段村,我和一个老兵闯入一农家,抢了东西后,就去强奸这家女人,可那女人拼命反抗,老兵就把她拖到外面的一个井口旁,揪着她的头往井里推,可那女人死死抓住井台顽强抗挣着,大声叫骂着。老兵喊我过去,让我拉住那女人双脚一齐用力把她掀到井口中。然后,又把那女人哇哇哭喊着的4、5岁男孩也扔了进去。老兵还向井里丢了两颗手榴弹,把他们炸死了。

(……此处还有一例,因太无人性,不忍卒读,故删去)

翻看着这一幕幕、一桩桩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的杀戮中国无辜百姓的血腥场面,我感到浑身发冷、战栗、恶心、震怒!我对赤坚柏仓的感觉和印象模糊复杂起来,恨吗?当然恨,他毕竟是一个欠下了无数中国人血债的罪犯!可他走到这一步的真正祸首是谁呢?

落樱萧萧

最后一站,我和川香美纪子在黑龙江省方正县日本人公墓,顺利完成了厝撒赤坚柏仓骨灰的计划,至于细节,我不想再作赘述,倒是很想将在这里意外猎获的许许多多彰显着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宽厚仁爱、以德报怨的博大胸怀,以及穷苦的当地百姓广施善举、拯救日本遗孤的至善大爱的感人故事,作一表述:

年,我国政府为缓和日中两国关系,促进恢复日中邦交正常化,在经济十分困难的情况下,由周恩来总理特批,国家斥巨资,在这里为那些死去的日本开拓团难民,修建了一座国内仅有的日本人公墓。

年日本战败后,有余名日本遗孤被困留在难民收容所里。这些弱小生命,是日本移民中的特殊群体,他们陆陆续续被饱受战乱之苦、生活积贫积弱的方正县平民百姓收养。

镜头一年春,5岁的日本遗孤远藤勇在生命垂危之际,被方正人刘振全、吕桂云从难民收容所里领养。两位普通的农民为了抚养他,终年早出晚归辛勤劳作,倾注了全部心血。供远藤勇读完大学,又帮其成家立业。年,远藤勇携妻挈子回到日本定居后,每年都要回中国二三趟省亲,春节是一定回来同养父母过团圆年的。养父养母临终时,远藤勇都陪守在他们身边。

远藤勇在日本经营的公司收入颇丰,只要闻知方正县有困难,就会尽己所能来报答第二故乡。年他捐款1万美金,给方正县一中建了物理、化学、生物实验室;大兴安岭地区和方正县发生洪灾后,他捐出多万日元赈济……为了报答中国养父母的恩德,他于年捐资在日本人公墓旁建起了“中国养父母公墓”。他把养父母的骨灰安葬在墓园里,在墓碑正面刻上“中国养父母公墓”,墓碑后面刻下了“养育之恩,永世不忘,日本战后遗孤敬立”。

镜头二宫泽照子被无儿无女的张廷洲夫妇收养之后,一直被养父母视为掌上明珠,她在生父母的怀抱里度过了饥饿、颠沛的童年时代,在养父母的悉心呵护下度过了美好的少年时光。年,她医院的护理员,把参加工作后的第一笔收入,寄给自己的养父母感恩。

年,养父母患病后,宫泽照子为能让他们及时得到更好治疗,把二老接到佳木斯市请最好的专家诊治。她在寻找到自己的生身父亲后,依然没有回国,而是留在养父母身边尽孝。

镜头三方正县目前唯一健在的中国养父是90多岁的鲁万富。65年前,他和妻子王宪云把2岁的骨瘦如柴、大小便失禁、双腿不能站立的丸泽荣子抱回家时,自己的大女儿5岁,儿子2岁,妻子又怀着身孕。亲友们阻止他们不要收养这个日本病孩子。可鲁万富夫妇说:“就算救条小命吧,这孩子太可怜了!”他给日本女儿取名鲁德坤。为了给小德坤治病,夫妻俩四处求医,妻子差不多把坐月子的鸡蛋都偷偷给了小德坤吃。渐渐地,小德坤健壮了,能蹒跚走步了。鲁万富在后来又有了3个女儿后,仍对苦命的小德坤格外疼爱。

20岁时,鲁德坤嫁给了邻村的一个日本遗孤。年鲁德坤确定归回日本的最后一个晚上,她和鲁家人一夜未眠。养母特意给她煮了40多个鸡蛋,又筹借了元钱,偷偷塞到德坤的包里。鲁家人依依不舍地把德坤一家送到了码头上,眼睛哭得肿胀成“水葡萄”的德坤,跪在养父母的面前久久不起……

尾声

离别前,我和川香美纪子再度来到了占地平米、年已更名为“中日友好园林”的日本人公墓园。在参观和拜谒了纪念馆、和平友好纪念碑等建筑物后,我们来到已长成参天大树的杨树林中,漫步在遮天蔽日的绿荫下。有清风阵阵吹过,树叶发出动听的沙沙声,仿佛是在喁喁地向我们讲述着什么。

在蓊郁挺翠的丁香花丛畔,在上世纪60年代从日本移栽来的高大樱花树下,川香美纪子都无言地捧抓起含有落叶的泥土,缓缓包到手帕里,慢慢装入箱包中。她要把这凝蓄着特别意义的泥土,带回到日本故里。做这一切时,她那布满沟壑的面颊上滚下大颗泪滴……

那些扎根在这里的丁香花,年年的春天里盎然喷吐着芬芳,激昂讴歌,赞美着和平幸福的生活。

而那些于半个世纪前漂洋过海植根于这里,凄然陪伴着数千名日本亡灵的樱树们,岁岁年年的吐艳、落英,又在昭示什么呢?

.8.10,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前夕

——节选自《光明日报》年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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