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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灯号丨老太人民武警

老太姓杨名志英,是我妻子的外婆,妻子是以照顾老人的理由从农村特招进厂的,我是老人力排众议为她外孙女确定的夫君。自年底女儿出生起,我们就以女儿的辈份叫老人老太了,一晃叫了24年,我们叫得十分顺口并浸透着几份甜蜜,老人听得特别高兴且洋溢着满脸幸福。

(一)

老太年4月出生于鱼米之乡的江汉平原——荆门沙洋,17岁结婚,19岁生养我妻子的母亲,之后再没有生儿育女。老太生长的荆门沙洋镇,地处鄂中腹部,汉江的中下游,民国时期建市,是湖北“八大历史重镇”之一,素有“小汉口”之称。在老太脑海的印记中,中国只有3个城市:汉口、荆州和沙洋。对旧社会的事老人给我们讲得不多,零星故事概括起来就是:旧社会苦、她丈夫懒、日本鬼子坏。

解放后不久,沙洋建织布厂,老太成了首批工人。年老太退休后,厂里请她负责托儿所工作,老太照顾孩子就像自己的亲孙辈一样,不仅孩子的父母视老太为恩人,厂里的领导也感谢老太为职工解除了后顾之忧。

经过几年托儿所义务工作,老太的人缘越来越好,从厂长到普通职工,都把老太改叫杨妈了。老太住在一个20多平方米的筒子间里,在外接了一个厨房。家中除了两张床,仅有一张饭桌,两个木柜子,一台黑白电视机,再加上平时摞在一起的10多把农村常见的小木制椅子和2条长板凳。每逢过年时,看望老太的职工接踵而至,室内坐不下,就在门外的院子里摆上许多把椅子,一时成了筒子房外的一道人文风景。

(二)

老太在托儿所照料的孩子中,有一位是织布厂工会孙主席的儿子。孙主席俩口子是从武汉下放到沙洋的知识青年。他们不太会做家务,孩子也不怎么会带,加之孙主席事业心强,孩子一断奶就交给了老太。孙主席后来调走,一直对老太心存感激。老太的外孙女王春华随老太一起生活后,孙主席就把给王春华介绍一个好对象,作为对老太的感恩之举了。我提干后不久,调到一个团级机关任宣传干事,孙主席的妻子鲍嫂子也在经委工作,孙主任和鲍嫂子一拍即合,把线给牵上了,我就与老太的外孙女王春华相识并组成了家庭。

后来听说,在此之前,厂里的热心人给王春华介绍了不少对象,但每次见面时,老人都要与外孙女一起去,多数是不等外孙女表态,就被老人否定了。王春华与我第一次见面是在部队大院内,老人家没有要求跟着去。几次接触后,我去了老人家中,老人一见面就同意了。期间,厂里的同事纷纷侧目,王春华家中也有不乐意的,主要理由是我的老家太远、太穷,加之个子不高、其貌不扬。但老太主意已定,对同事的劝说一律充耳不闻,对家中的意见根本不予采纳,一派“我说了算数”的气概,不由分说地把这门婚事定了。

(三)

我们婚后在沙洋生活了3年,日常开支由老太当家。当时工资不高,老太总是精打细算,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用。我和妻子不在家吃饭时,如果没有剩菜剩饭,老太多是吃碗面条,或者喝碗米渣。沙洋团部的院子很大,三面环水,有许多灌木荒地,老太就带我们整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菜地,种上许多蔬菜,节省了不少开支。

年起,我们又在武汉生活了7年多,经济条件逐渐好转,但老太节俭的习惯一点也没有变化。武汉素称“四大火炉”之一,夏天有时气温高达40多度,家中有台窗式空调,我们不在家时,老太怕费电也舍不得开,但怕把我们的女儿热着了,就将家中的脸盆等所有容器接上自来水,摆在房间里降温。家中有台洗衣机,老太一般也不用,一家人的衣服老太全部用手洗,说洗衣机洗得不干净。其实,老太是认为洗衣机洗衣服用电又浪费水不划算。

我刚到武汉工作时,面临全新环境,又不善言辞,与处室以外的同事接触不多,有的还笑称我是个“个体户”。老太来武汉后这种局面很快得到了改变。老太生长在鱼米之乡的江汉平原,煎糍粑鱼、做辣椒酱是老人家的拿手好戏。每次老太煎糍粑鱼后都要给隔壁邻舍送一些。机关干部口耳相传,都知道了我家的糍粑鱼、辣椒酱好吃。特别是机关的几名女干部几乎每天中午在食堂打上饭后,都要端到我隔壁的女干部宿舍吃,当然老太的糍粑鱼、辣椒酱是不可或缺的下饭菜。一时间,我们住的七层成为了综合楼的闹市区。因为老太,我们一家人与单位同事关系处得都不错。

年8月,老太又随我们到北京生活了近13年,在北京生活期间,妻子开了几年茶楼,我的工资待遇也不断提高,家中逐渐富足,但老太节俭的习惯仍然不变。老太买菜时,除了和摊主讨价还价外,一定会将死菜叶子和萝卜泥一点一点去掉。有一天,老太突然要我们教她认电子称,并笑嘻嘻地说要控制体重,后来我们才知道,老太是每天买菜后在家中复称,发现缺斤少两好找摊贩补上。一段时间,院子里的一些老人买菜后都来我家复称,我们生气又好笑。不过这样一折腾,小区门口的商贩也不敢糊弄院内的老人了。

(四)

年初我调河北工作后,老太已90高龄,身体不是很好,妻子上班也很忙碌,请家政照顾老太,因语言不通,加之老太性格倔强等因素未果。清明节前就将老太送回荆门请亲戚帮忙照顾。天有不测风云,清明节刚过不久,老太在院子里整理晾晒的被子时,将大腿摔成了骨折。我刚回北京又返回荆门给老太安排手术,90高龄的老太成功接受了手术。主治大夫说老太是他从医近30年做的年龄最大的骨折手术。老太卧床近6个月后,就能下床搀扶行走了,许多人都说这是奇迹。

老太在荆门半自理期间,生活得比较愉快。我是隔三差五要给老太打一次电话,老太接到我的电话时,都会用生怕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与我讲话。通话结束后,老太会满脸喜悦地对周围的爷爷奶奶说,电话是外孙女婿从北京打来的。其实,当时我已在石家庄工作,但老太每次都说我是从北京打的电话,老太把接我的电话作为一种享受和炫耀。刚开始,院子里的爷爷奶奶都乐意与老太交流,听老太摆“龙门阵”。老太与院子里的爷爷奶奶在一起,说得最多的是我们如何对她好,说我们带她乘过飞机、坐过火车、渡过大轮船,到过天涯海角、见过刘三姐唱歌的地方,在中央电视台看过文艺晚会,在天津吃过“狗不理”包子等等。起初,老太给院子里的爷爷奶奶讲这些故事时,大家都有新鲜感,有的还边听边问边挖掘。时间一长,加之多数内容重复反复,大家的好奇心就慢慢降下来了。特别是老太在与爷爷奶奶们聊天时,总喜欢用“我们北京”这个口头禅,让一些爷爷奶奶感到不快,有的就逐渐与老太疏远了。老太对此虽有觉察,但也改不过来。

(五)

年年末,老太在荆门生活32个月后,我们将老太接到石家庄,安排到了爱心老年公寓。年元旦,我陪老太坐了2个多小时,期间还从后腰抱着老太在房间和阳台走了七八圈。在走圈时感到老太是明显苍老了,之前老太只要扶着就能走几步,现在从后腰抱着也只能慢慢移动脚步了。

老太把我们的女儿视为了生命的一部分,女儿对老太也有深厚的感情。老太在清醒时经常问女儿的情况,还多次埋怨我们不该把女儿送到外地读书。女儿每次与我们视频时,第一句话就是问老太情况怎么样?后来,我们让女儿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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